&&&&她抱着儿子,发出压抑的痛哭声。
木氏把女儿放到陆时秋怀里,蹲下和反握住她的手,“大娘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怪你的。”
一切都是命啊。谁能想到,大娘会撑不住呢。
木氏宽慰她一阵。
陆时秋没跟刘氏说过话,现在也只能干巴巴说上一句,“请节哀!”
刘氏向两人道了谢。
陆时秋看了眼那壮汉,对方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撞,对方不闪不避冲刘氏道,“你节哀。我先家去了。”
刘氏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许留恋。
陆时秋舔了舔后槽牙,这俩该不会快要凑成好事了吧?
第二天早上,在邻居们的帮助下,老太太下了葬。
陆时秋也跟着去上了一柱香。他也注意到,昨天那个壮汉也在,他丝毫没有避讳,上前宽慰刘氏。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陆时秋也无心管别人的闲事。
回来后,陆时秋便开始张罗人手收割粮食。
他买的百亩良田位于城东,地里种的全是稻子,已经成熟,甚至已经有一小半掉穗了。
他请了三十几个短工帮忙收割,就在地头的打谷场晾晒。全部晒干后,他直接把粮食拉到县城卖掉。
期间,原先田地的主人来找他,想要以一亩八两的价格买回。被陆时秋拒绝了。
好不容易买到良田,他怎么可能会卖掉,绝对不可能。
对方也没再纠缠,而是在县城置了一处房产,听说每个月也能得不少租子。他听说后也很心动。
回到家,陆时秋把卖粮得来的银钱收好。
木氏把女儿交给他,说起一事,“今天早上,我去东市买菜。我听大丫说有个大婶过来找刘氏。”
陆时秋没当一回事,“找就找呗。”
木氏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大丫说那大婶很像柳媒婆。”她做了个波浪的手势,“大丫说她走路一扭一扭的。”
陆时秋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是说刘氏想改嫁?”
“应该是。”木氏弯腰铺床,“这几天我做活的时候,她总是说寡妇带着孩子有多么不容易。我看她是想改嫁了。”
陆时秋不关心刘氏改不改嫁。他比较关心这屋子怎么办?
木氏也正发愁呢,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拍响。
木氏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刘氏。
刘氏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想跟你们商量。能出来说吗?”
木氏回头看了眼陆时秋。
陆时秋点头,三人到堂屋说话。
刘氏抿了抿嘴,有些难以启齿。
木氏和陆时秋没有打破沉默,只静静看着她。
挣扎了半天,刘氏才轻声开了口,“我打算带着儿子一块改嫁。这几天想把这个房子卖了。”
陆时秋微微皱眉,“你儿子没有叔叔伯伯了吗?”
刘氏一愣,摇头苦笑,“早就没有了。原先我公爹是从兴元府搬过来的。在这边没有亲戚。而兴元府那边还被乱党占据。他们是不是还活着都两说。”
韩广平残暴不仁,对待百姓更是如猪如狗。兴元府那边的百姓原有的良田全部被韩广平夺去,良民成了佃户,收上来的粮食还得上交五成租子给韩广平。
刘氏这话也不算夸张。
陆时秋沉yin片刻,“这房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房子小是小了点,可他手头也只能买得起这么点的房子,再大些,手头就要紧了。
刘氏愣了好几秒,抬头打量他的神色,见他是认真的,才很快低下了头,想了想,“我今天去牙行问过了,像我们家这样的房子大概能卖到两百两。”
陆时秋却觉得这价钱不划算,“虽说这房子是属于你儿子的。但是如果兴元府的亲人找来,你儿子和这房子都得归族里。”
寡妇是没有继承权的。刘氏的儿子还那么小,未必能活到继承这房子。
刘氏张了张嘴。他这是想杀价的意思?
陆时秋敲了敲桌面,“如果你要卖的话,我可以出到一百八十两。”
木氏在他旁边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刘氏。
刘氏想了想,“让我考虑考虑吧。”
陆时秋点了下头,“如果你真的想改嫁,我建议你嫁远一点的地方。别在附近找。省得将来你儿子的族人找来。”
刘氏抿了抿唇,尴尬得拢了拢头发。
见她沉默不语,陆时秋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他言尽于此,听不听是她的事儿,说完抱着孩子进屋了。
木氏留在堂屋,陪她说了会儿话。
待木氏进屋,陆时秋当即吩咐道,“我明早就去找房子。你带着三个丫头在家收拾东西。”
木氏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你不是想买这房子吗?”
陆时秋哼笑两声,“这房子不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