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些老土的穿着和打扮跟她二十几岁的年岁不搭。
王旗智走了上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丰南。
端详了一会后,她用一只手触摸上丰南的脸,眼底倒映着那滋生的羡慕,“啧啧,富养的女儿,果然不一样啊。”
她的指尖有些粗糙,那宛如砂砾的触感让丰南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打断王旗智这种颠三倒四的自言自语,“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旗智把那只手放下,突然脸上变的狰狞:“我想问问你们沈家,为什么不给钱。”
“你知不知道我们很缺钱。”
“你知不知道,王齐国一没钱喝酒,就打人。”
“你看看我。”王旗智卷开袖子,她甚至有些着急地掀起衣服,露出肚子上和背上的伤痕。
那一道道新伤旧伤,紫青红肿,交错重叠,令人不忍直视。
“就因为你们沈家不给钱,我就被打成这样。”
“你知道王齐国有多丧心病狂吗?”王旗智瞪着猩红的眼睛,扯着嗓子喊道。
而后,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半跌撞地走到丰南面前,“你知道的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撒酒疯的时候,你在的呀。”
“我们两个当时被打到躲到桌子底下,我害怕极了,你还安慰我说我爸清醒了之后就不会这样了……”
“王旗智。”丰南打断她,“该赔的我都赔了,沈家给的已经够多了,你去问问王齐国,那些钱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是他自己要拿去赌。”
“赔?丰南,赔了你的良心就能安稳啊,你敢不敢去看看他那副鬼样子,他那个鬼样子,死到阎王面前阎王都不敢收他,地狱里的恶鬼都没他凶残。”
“为了去赌,为了喝酒,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王旗智一股脑儿地宣泄着多年的压抑,她的状态越来越失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人生,可以和这个吸血鬼划清界限。”
丰南追问她:“所以从前腐烂的鱼眼睛、带血的白裙子,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不错啊,都是我,我是为了提醒提醒你,免的你忘了你曾今做过的事情。”
“凭什么留在宁东镇的人是我,凭什么是他亲生女儿的人是我,凭什么我的人生,就要和他这样的人捆绑。”
“你从前跟我一样承受这一切,如今,也不应该得以安宁。”王旗智说话的时候,眼角干涸的眼纹跟她粗黑的眼线持平,显的她的整个人像是秋日里在枝头战战巍巍就要随风飘落的枯叶一样。
“丰南啊丰南,你那一刀,不应该扎在他的眼睛里,而应该插进他的心里。”
王旗智拿出她刚刚一进来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丰南这才看到,那冒着寒光的,是一把水果刀。
她那一瞬间,从水果刀的刀面上,看到了已经完全傻掉了的自己。
王旗智一个健步冲上来,她纤细的眉毛超过了她原本的眉骨,五官扭打在一起,像是拿着一把拯救自己人生的火炬。
“你应该像这样,插进他胸膛里,插进他心上!”
她叫嚣着,把她余生所有的力量都呐喊出来,那刀直突突地朝着丰南过来。
丰南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人在危难时刻,真的会大脑空白,挪不开步。
她几乎都要在那一刻放弃了对生命的渴望。
只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挡在她的面前。
丰南抬头,段程也就这样突兀地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额头上带点伤,平日里干净到一尘不染的西装今日却显得有些颓败,领带歪歪扭扭地扯到一半。
她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目光里有一种心安和如释重负,他有些费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抱歉,我来晚了。”
丰南愕然,她刚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是,段程也,真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脸色就变的越来越白。
他有些费力地扶着桌角,脸色开始变得有些痛苦。
丰南有些慌乱,“段程也,你怎么了”
段程也再也没有强撑下去的力气了,他跌落在了地上。
随着他身子落下去,丰南看到了对面一脸惊恐的王旗智。
她傻在那里,拼命地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丰南这才朝着她的目光看去。
段程也的背上,直直地插着那把刀。
那个位置,足够抽干一个人所有的生命力。
“段程也!”丰南连忙蹲下,她检查着他的周身,“你怎么样?”
丰南迅速反应过来,她西斯底里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着:“来人啊,快叫救护车。”
在一旁的小墨听到声音,过来看到这个场面吓坏了,她连连往后退,“快,快打120!”
“别怕